上午接到消息说,花花走了,并在今天与阿秀合葬在罗汉山上了。它们终于在一起了。
阿秀与花花是两只狗。阿秀是男的,是曾与我相依为命一起度过11年的狗。长得一点不出色,也没有什么高贵的血统,却一直因为“我很丑但我很温柔”而得到所有朋友与邻居的喜欢。那时在播电视剧《洪秀全》,几个朋友来家一起看着,它也默不作声地看着,一个朋友忽然觉得它沉默的时候有一种悲悯的情绪,特别像电视里的洪秀全,于是就建议将这个名字给它。因为名字“大”得有些搞笑,于是平时我们就叫它阿秀。花花是女的,比阿秀小了半岁,长得与阿秀很像,也是黑白相间的短毛狗,不过“女人味”十足,娇小而秀气,性格有些胆小,总是喜欢可怜兮兮地看着你。
当时亲戚把花花带到我们家寄养时,阿秀是七个月大,花花才两个月左右。阿秀对花花好像是一见钟情。先是吃饭的时候,原来当仁不让的他愿意等花花吃完了再上前,后是同意让花花睡它谁也不能动的宝贝狗窝。可任凭阿秀满屋子追着,花花就是躲着他,不理睬他。有时被阿秀追急了,没处躲的时候也会跳到我的怀里求助,只有这时阿秀的表现最不“绅士”,是一定要挤走花花,“一个人”独占在我的怀里才罢休的。而花花就只好自己躲到角落里,可怜兮兮地哼着。两只狗的相处好像总是在一只追逐、一只逃跑躲避之间进行着,直到花花离开我们家,好像阿秀也没有追上花花,没有达到他的目的。
花花回去了,看着阿秀一直愁眉不展的样子,我们笑言,花花还没有长大呢,你要好好等啊。心里想,以后阿秀见到其他狗的时候,自然会忘记花花的,毕竟是畜生呢。
可后来,事情的发展让我们都有些意想不到。花花走后,阿秀有了奇怪的举动,那就是对着其他一切追求他的狗狗凶!只有看到黑白相间的狗时,才会跑上前嗅嗅,然后又失望地回来。其实,一直都让阿秀自由健康地长着,可它好像不再对小狗感兴趣,只愿意在家与我相依为命。说真的,也多亏这丑丑的阿秀陪着我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,走过了许许多多漫长孤独的不眠之夜。也想到过给阿秀找个“老婆”的,可是好像它总是提不起兴趣,几次以后也就作罢,慢慢地一人一狗都习惯了孤独。其间,听说花花的命运远不如阿秀受宠与稳定,她在亲戚家被轮流喂养着,也没有人给她太多的关注,或饱或饥地活着。但奇怪的是,花花也一直拒绝“男朋友”,一直没有做过妈妈。我也有过再抱来与阿秀一起呆一段时间的想法,但由于其他一些因素一直没有实现。
时间慢慢过去,当人与狗的感情日深的时候,阿秀却得病死了。那是2001年9月3日,开学第一天的早上,在我上第一个学期的第一堂课前,它因手术麻药过多,心脏无法承受,默默走了,走前就趴在我的床边。我在悲痛中上了课,史无前例地在办公室里大哭了一场,然后将它埋在近郊的罗汉山上。后来打电话问花花的情况,听说还好,也算欣慰。告诉朋友,今后该让他们在一起的。
|